导读:爸妈相遇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余暮里现在想想,那时的他们是多么有缘分啊那时的农村家庭,家里的孩子可没有现在这么衣来伸手、丰衣足食的宠养劲儿,母亲在家里排行第三,八九岁的年纪,既要帮着大人们打理家务干农活,

牛皮纸错别字 爸妈相遇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余暮里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们是多么有缘分啊
那时的农村家庭,家里的孩子可没有现在这么衣来伸手、丰衣足食的宠养劲儿,母亲在家里排行第三,八九岁的年纪,既要帮着大人们打理家务干农活,喂猪养鸡拾柴,又要照顾小一点的弟妹们吃饭穿衣,学习不差的母亲中学毕业本想着继续上学,外公却脸一沉,不说话了,那时家里贫寒,做煤矿工人的外公每月省了又省才勉强维持一大家子的生计开支,再者按当时外公的说法:靠得住乞丐的儿子靠不住做官的女儿,女孩子,终究是别人家的,读书识字倒不如多双手多一碗饭,因此母亲也就等于“初入社会”了,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帮着家里做这些农事,忙于鸡鸭和弟妹的琐事,再后来大了就到登记分配到生产队帮着干活记工分,去了妇女联合生产小组,和同村的几个姐妹帮着做些抽水撒种插秧这些轻活。
而那时,父亲家里条件要稍好一些,大伯有体面地工作,爷爷又是党员,在村里是大人小孩都怵的严肃身份的老辈,而在家里大家也都看爷爷眼色行事,每天早晨公鸡刚一打鸣,爷爷就大声吆喝着一家老小起床忙这忙那,就像个指挥官一般严厉有序,一家老小没少被骂挨批,唯独父亲稍微例外,那时瘦小也不淘更何况学习还不赖的父亲,和母亲一样,除了上学外,父亲还得负责看管家里的鸡鸭鹅,早上上学前得把它们赶出去,傍晚回家回家后的一只不少的再赶回来,他把这工作做得有条不紊,颇受爷爷喜欢而很少挨骂,后来高中毕业遗憾的没考上大学也跟着回家务农,爷爷赶他也去生产队干活为家里挣点工分闲用,撇撇嘴,去了。可队里让父亲负责牵牛耕田,那会儿的父亲多少也算个知识分子,瘦小的身板再架上一副眼镜,就像财主家的小雇工一般弱小,牛站在父亲旁边就像半只大象,父亲第一天牵牛,那老黄牛认生,眼睛一扫父亲,撒气似的哼哼,非得拽着走一段停一段,东吃一把草西喝一口水,撵急了,索性“哞”的一声,彻底不干了。父亲也彻底没辙了。
想想那时他该有多可怜啊!
大队长苦笑着拍拍头没办法,爷爷叹一口气就要骂,后来还是书记想了个辙,那就换个地儿换个活吧,把父亲拉到了隔壁生产队活稍微轻的小组去,要知道这个十多人的小组当时全是女同志呀!当然了,母亲也在这里面。这件事当时上产大队里是多么让人哭笑不得的新闻啊,一个世代农民的家里居然管不了一头牛还让分到了妇女生产小组,虽说当时封建思想在中国春日大地上已经开始慢慢消融,但毕竟大家伙还没那么开放,也没那么想得开,父亲开始不愿去,觉着自己和一帮子女人干活没劲,可是又怕爷爷骂,因此一连好几天赖在床上不愿动,最后又是好心的书记出面劝让父亲说让他当小组组长,父亲瞅瞅,这才半推半就的去了。
而也就是那以后,父亲遇到了母亲,我想可能这就是人们说的命中注定吧。
第一天上工的父亲就像蚂蚁爬满全身一般坐立不安,其他的女同志和他说句话他不敢正眼看人家,不喝水,不说话,不和她们挨堆儿坐下休息,只是低头一声不吭的干活,那一天他足足干了三个人的份,惹得其他女人们不住的暗暗偷笑父亲,那其中就有母亲,这事儿现在说起来母亲都还偷偷直乐呢。父亲虽说矮小瘦弱了点,可干活却还勤快使劲儿,大家也都挺帮助照顾这位秀才组长的,慢慢的也就宽泛开了。后来一次在抽水时主要负责的母亲却粗心的没有把水管接牢就开始抽水,结果抽来的水全进了别人家旱田里了,告到生产对那要求扣工分,母亲计的工分少,害怕真被扣,可没想到父亲却出面抢着说是自己的错误没看好,扣了工分道了歉回家还被爷爷一顿大骂。
也就是那阵起,母亲开始慢慢注意并关心起了这个斯文瘦弱却关心人的小伙子了。
那时父亲上工的地方离家远,午饭又不管饱,母亲怕父亲晚上回去赶不上吃饭,总是有意无意自己省着吃,或者多带点干粮,用一张张翻毛的牛皮纸包好,收工后悄悄塞给父亲,让他在路上不饿着,刚开始悄悄给些豆饼干粮,后来慢慢的变成了几个枣或者一两个鲜梨,父亲似乎也挺中意这个爱说爱笑又处处照顾自己的大姑娘,晚上回去又悄悄的去奶奶房间偷偷从石灰坛子里抓几把瓜子或者几颗糖包上第二天带给母亲,就这么的那张牛皮纸开始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你来我往着,两人的距离也在朝夕互相传递中慢慢拉近了。那年月,那张牛皮纸包着的,其实应该是两颗青春颤动的心。
就这样一年后,父亲也顺着改革开放的洪流,和几个村里的同龄去到城里打工,学习手艺做活计,母亲却又一下子失落了,整日里盼着父亲早些回来,直到有一天突然收到了父亲从城里的来信,母亲说,那是第一次收到别人来信,她是多么激动的拆开啊!有些字不认识,一封信看了个七七八八,母亲只懂了大意,晚上悄悄跑去隔壁姐妹家让着给念,又悄悄托人赶集时买来纸笔,母亲想:照葫芦画瓢,咱也写信呀!简单的字可以应付,不会写的字就写偏旁,写拼音,甚至是用上了图画、象形,母亲说,那时候她不会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样的酸话,索性就在旁边画一个小人盖着被子睡在床上,意思就是让父亲多休息,才能有好身体。如果是鼓励父亲让他好好工作,就把小人画的笔直,拿着钉锤,表情严肃。父亲每次看信都先看一遍能懂的,排除了错别字,了解了大概意思。其他剩下的都皱着眉头好比看一篇逻辑推理小说版反复推敲琢磨,一封信看个把小时,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哎呀,原来是这个意思!完了,却是留给这封拙朴的信一个温柔的微笑。
据说当爷爷奶奶知道父亲母亲谈恋爱时面面相觑了好半天,估计他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和对面山沟里大队的闺女好上,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嘛,不过待老人家看过我母亲又了解之后却又高兴的张嘴笑了好半天,仔细想想父母那会,父亲母亲就像黑暗里的两颗星星,在互相探索寻觅慢慢寻思着对方,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其实他们挺罗曼蒂克,两个人默默的等待守候着,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的每一步,父母亲走得那样自然,虽不乏辛酸和莞尔,但却是一步一脚印的真实,黄褐色的牛皮纸和歪歪扭扭的错别字,包裹住、描画出了那个年岁纯真的感情和守候。
时光飞逝,今年已经是咱爸妈相识的第三十个年头了,上次回去故意问他们:“妈,找时间咋也去为你们纪念庆祝一下?”母亲一笑忙说:“嗨!不用了,都这么些年老夫老妻了,日

声明:本站所有内容(图片、文字)均由用户自行上传分享,若涉及到侵权,请联系zhuayu123@hotmail.com